滕王阁序东风残日岁华不待君游去
翦红情,裁绿意,花信上钗股。有人添烛西窗,不眠侵晓,笑声转、新年莺语。旧尊俎。玉纤曾擘黄柑,柔香系幽素。归梦湖边,还迷镜中路。可怜千点吴霜,寒销不尽,又相对、落梅如雨。
赏析:每逢佳节倍思亲,这是人之常情。在除夕,这一特殊的时刻恰逢立春,更显得浪迹异乡的游子心情之难堪,是“一年将尽夜,万里未归人”。这首词上片极为烘托节日的欢乐气氛,从而反衬自己的凄苦。
先写立春,“剪红情,裁绿意”,指的是剪好红花绿叶,用作春幡插鬓戴发,以应时令。“花信上钗股”,仿佛吹开了满头花朵,上字运笔细腻,与温飞卿“玉钗头上风”媲美,如同辛稼轩“美人头上袅袅春幡”更显风流。
再写除夕守岁,“残日东风,不放岁华去。”夕阳恋恋不舍,却带来了新希望。这两句已有除旧迎新的意境,与题目《除夜立春》相呼应。“放”字显示出梦窗炼字功夫。
有人守岁聊天,不眠侵晓,在莺啼声中迎新年的清晨。“新年莺语”,援用杜甫“莺入新年语”。
以上欢喜景象,只是客居他乡者的耳闻目睹,其孤寂愁苦自在不言中了。这位客居的人失去了与亲人团圆之乐,即使在热闹与欢乐面前,也感到无比的寂寞和哀伤。
回忆往昔家宴上的温馨场景:“旧尊俎,玉纤曾擘黄柑”,美人的手轻轻破开黄橙,那幽香仍然萦绕周围。而现在只能追忆此事,对往事神往,但即便在梦境中也难以追寻:“归梦湖边,还迷境中路”。
往事如烟,而今谁与共度? “可怜千点吴霜”,寒雪融化后还留下白发;落梅如雨,与白发相对,此何等凄凉!杜甫咏梅诗意:“江边一树垂垂发朝夕催人自白头。”
此词委曲含蓄欲藏还露,有灵气行于其间。真情实感是艺术生命,有真情流贯则无论表现形式如何,都有动人处。此词后半愈来愈奇,其痛切妙巧,可与东坡咏榴花词并列生辉。此乃文人的深沉悲凉之作,以文字勾勒出离别、凄苦的情怀,让读者感受其深远意义所在。